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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靖蔺相爱相杀脑洞的第八章

想写双向暗恋背景下的相爱相杀…奈何脑洞大,文笔差。文中无差,但站靖蔺,ooc有

接上文

不得不承认,蔺晨哄孩子和骗人的手段都比萧景琰高明。

“我带你去找哥哥,你就答应不会再追究此事?”

蔺晨点头,伸出小拇指和小雪拉过勾,然后做出一连串把嘴巴锁起来,把钥匙丢掉的动作。他示意小雪踩他一脚,然后张嘴呼喊却并不发出声音。小姑娘见状破涕为笑,放心的把手交给蔺晨搀着,两人去找哥哥。萧景琰倒被落在后面成了跟班。

小雪哥哥工作的那家客栈与来福居隔街相望,三人去的时候赶着午饭点儿,厅堂摆着的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,跑堂小哥迎来送往,上菜吆喝忙的热火朝天。有个十六七岁样子的少年看见萧蔺二人领着小雪进门,先是一愣,将手中的菜盘送个客人之后,和掌柜的打了声招呼,迎了上来。

自家哥哥来了,小雪丢开蔺晨的手,扑了过去,又哭起来。少年一边抚着她的背安慰,一边抬头向萧蔺道谢:“多谢二位送舍妹回来。”那小丫头听了这话在他怀里气的直跺脚,少年看了笑着把人拉开,蹲下身子,点了点她鼻尖问:“又哭鼻子,是你去招惹人家了吧,怎么还把自己气哭啦?”

“他们是坏人,哥哥不帮着我对付他们,还谢人家。”小雪一肚子委屈的样子。少年听了这话,脸色一变,站起身来,将小姑娘挡在身后,对蔺晨说:“舍妹有什么冒犯的地方,二位尽管和我说,我一定尽力补偿。”

蔺晨一脸看热闹的表情,这会儿指指嘴巴,摇手表示自己不是管事的,把萧景琰推出来。萧景琰原把他当做训练小孩子行窃黑心兄长,正黑着脸,听着兄妹两对话,联系“宫里没有好东西”,似乎内中还有因由。继而问道:“是不是宫里曾有人什么人亏欠过你们?”

“我们一介草民,哪儿和宫里攀得上关系,妹妹小,不懂事罢了。”少年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。

“你们说我爹爹是坏人,还要追杀我们,你们才是坏人呢!”大约是仗着有哥哥撑腰,小雪从少年身后探出头来,说的理直气壮:“宫里的都是坏人!”

萧景琰疑心两人是什么罪臣子女,还要问。那少年一脸无奈的又蹲下来,搂过妹妹柔声道:“爹爹已经沉冤昭雪了,哥哥不是教过你,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吗?”

“那我也承认错误了,他们为什么还缠着我?我还把钱都还给他们了,谁把爹爹和娘亲还给我啊?”小雪说着说着伤心起来,哭得更凶了。少年歉意的冲萧景琰示意一下,抱起来人连声哄她。

“沉冤昭雪?”这四个字萧景琰再熟悉不过了。他沉吟片刻,犹豫问道:“你们父亲是赤焰旧部吗?”

“家父不过是军营里一个小兵罢了,当不起这称呼。”少年回答的轻描淡写,萧景琰却整个人都蒙了,一度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
蔺晨给少年告了假,把一行人都带回客栈房间里,又要了酒菜一并送上去。他招呼着边吃边聊,实际上动筷子的只有他自己。萧景琰根本不看酒菜,那少年礼节性的举着筷子,脸色却是一脸戒备,小雪吓得躲在哥哥怀里,只敢从桌沿偷偷窥视。。

“当年传言林家叛乱,城中一度大肆搜捕叛逆余党,你应该还是孩子,你妹妹应该尚在襁褓,你们是怎么逃过搜捕的?”

“当时家中有叔伯亲戚在衙门当差,提前通知了娘亲,我们躲到乡下老家去了”

“之后呢?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?”

“乡下也不安全。东躲西藏了一阵子,娘亲发现她还怀有身孕,就……就又找人嫁了。”少年咬咬嘴唇,下定决心似的继续道:“妹妹出生后,娘亲身体一直不好,继父嫌弃我们是拖油瓶,又把我们赶走了。我们就行乞为生。娘亲躲搜捕时落下病来,见了官差就要躲,一年冬天她被吓得跳进湖里,再也没有回来。我就和小雪相依为命,告诉她,爹爹没有抛弃我们,他是个战士,是为国捐躯,不是叛党。告诉她,娘亲一直竭尽全力照顾我们,我也会倾我所能照顾好她。”他说着说着,渐渐眼眶泛红。小雪早就被他说哭了,这会儿一边抹眼泪,一边安慰着“哥哥不哭。”萧景琰陷入沉思,无法自拔,唯有蔺晨手中的筷子一直停不下来。

少年缓了缓,接着道:“后来客栈老板好心收留我们,只要我在店里干活,就有剩饭剩菜能吃,打烊之后就能睡在店里。我和小雪总算安顿下来。店面临近城门,每天都有给宫中运东西的马车进出,有时候会在店里歇脚。她是个小孩子,就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、眼馋进贡柑橘甜李,有时候她偷偷摸摸捡了三瓜两枣,被人发现了,人家看她年纪小又可怜,总是放过她。我就告诉她,是皇宫里的人害死了爹爹和娘亲,我们不用他们的东西。她很乖,至少我没发现过她再……”他说着看他妹妹,小雪一撅嘴:“我真没有!”蔺晨噗嗤笑声出来。

“昨天晚上我看到,看到…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,也许说得多了,就成了真的,也许从前没这个感觉是因为时机不到。总之那一刻是真的恨着宫里人。我告诉她是叫她躲远些,别被我牵连了。没想到这小丫头到先下手为强了。”

“那现在呢,不恨了吗?”萧景琰问

“我不知道。”少年思索一会儿,摇头道:“不能说不恨,只是比起复仇,更想和小雪好好活下去。”

萧景琰沉默,房间陷入死寂。蔺晨给小雪夹菜时筷子碰到碗边敲出一响,一时之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。他茫然的四下张望:“啊,怎么了吗?你们聊,接着聊啊?”几人都不做声,蔺晨一边给各人碗里都夹了菜,一边说:“聊完就吃饭吧,来来来,多吃点。”两个孩子都动了筷子,唯独萧景琰老僧入定一般。

饭间闲谈,蔺晨问:“小雪这身本事都是你教的?”少年一脸不解的看了看自己妹妹,“算是教过她怎么防身吧?”

“那她会的可比你知道的多了去了。”蔺晨默默想着,又问:“可上过学,念过书或是习过武?”

少年说:“武术小时候和爹爹学过,读书也请过老师开蒙,只是后来……”

萧景琰插进来问:“那现在呢,你是想习武从军,还是愿意读书做官?”

“呃……”少年犹疑了一会,像是在斟酌字句,考虑如何回复才能显得比较宛转。最后他说道:“我怕自己不能为大梁尽忠,还是做个小伙计好了,能养家糊口就好。”

“那你妹妹呢?”萧景琰追问,小雪倚向哥哥,对他说:“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好。”

萧景琰颓然的点一点头,直到蔺晨将两人送走,再没有说话。

蔺晨回来,看见他还定在原地,一动不动,正要叹气。萧景琰仿佛憋了一肚子话,刚找到了倾诉对象,站起身来,急切道:“是朕不好,是朕思虑不周。朕以为赤焰之事,一纸诏书就能解决问题。但沉冤昭雪,只是给了死去的人一个交代,对活着的人并无任何帮助。赤焰军中,不知留下了多少孤儿寡母,无人照顾,又不知有多少人父人母,痛失爱子,无人供养。朕当竭尽所能,不凉了他们曾为大梁奉献的一腔热血,不让他们的家属遗孤对大梁寒心。”

他这一通慷慨陈词,说的蔺晨直眨巴眼睛。待他说完,蔺晨问道:“你是想听我夸陛下英明,皇恩浩荡,还是想叫我劝,兹事体大,望君三思?”

他的态度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,萧景琰又跌坐下来,撑着头,自责道:“朕……一直以来,我都是以一个当局者的身份,为兄长、好友,鸣冤叫屈,为他们正名。朕目光短浅,只能看到身边的人,如小殊,如庭生,却从未以一个帝王的身份,考虑过赤焰军还有遗孀家属,恢复名誉对他们远远不够,让他们活下来,让他们不忘对大梁的初心,才是皇帝应该做的。”

蔺晨听他说话颠倒,人称变换不定,终是不忍心,开口劝道:“陛下一向与祁王、林家亲近,先救护他们,也是正常。当年未被波及,已是幸事,哪里还能顾得了旁人。如今继位,既已为赤焰正名,公事冗繁,未及思量,也情有可原。”

“是吗?”萧景琰看向他,寻求认可似的。蔺晨挥一挥手:“我就这么一说,你就这么一听。还较起真来了?我无权怪你,自然也无权原谅你。你不过是一时听了这些凄惨遭遇,心里不好受而已,真要补偿,谈何容易?”

“皇帝金口玉言,朕言出必行。”

蔺晨听了,笑着将荷包丢给他,边往床边走边说:“知道你坐不住,事先说好了,这一次可别再招惹什么是非了?”

萧景琰接在手中,看也不看,揣进怀里,视线跟着他的动作,问“此事你真不知情?”

蔺晨躺倒在床上委屈道:“怎么什么都和我有关,就不能是陛下和赤焰有缘吗?”

“有了你,朕总不能坦然相信机缘巧合。”

“那就是陛下自己的事情了。”蔺晨说着就闭眼睡了,理由是吃了午饭,中午犯困。

刚把金牌给他,就叫人看见。好巧不巧还是被赤焰后人瞧见了。萧景琰心里疑惑,虽然如此,他也没有多问,待蔺晨睡熟,又出门去了。

——

他回来,先仔细查看了自己临走时留下的标记。别在门缝里的丝线落在了地上,萧景琰弯腰捡起,握在手心,推门进屋。

蔺晨已经起床了,正在和他的头发作斗争。睡了一夜,云鬟早就松散,软塌塌的垂下来,今早又折腾一通,已经不成样子了。他散开头发,给自己编了几根辫子。只是用惯了盘扣,这会儿要拿绸带绑,怎么也扎不好。就胡乱用簪子卷了头发别起来。可这发型动一动就随时要掉的样子。萧景琰笑他笨手笨脚,上去替他解围。

“还不是你,欠我一套衣服,一把扇子,还有这个,尽早还给我,我都有用的!”

“衣服不好吗?”萧景琰一边给他绑头发一边问。

“这也有太多带子要系了吧,穿起来多麻烦?”

“你不是不怕麻烦吗?”

蔺晨支吾一会儿,小声说道“还不许我吹吹牛啊?”

当晚,两人就去了夜市。蔺晨上了街就跟小孩子似的,什么都看着新奇,什么都觉得好玩。面人要拿在手里把玩一下,糖画也要钻进人堆里去瞧一瞧,人家舞刀弄枪的卖艺,他就在旁边帮着“哼哼哈嘿”配音。萧景琰原是无心凑这些热闹的,倒也被他带的觉得开心起来。

虽然闹,但也乖,一路上看中了不知多少东西,问他要不要买,就说上了路也用不着。萧景琰也没想到自己真把他当做小孩子来宠,便不再提了。他又不知道在哪儿看见有卖荷花灯的,拽着萧景琰到河边。

两岸都有年轻男女点着蜡烛,将各色花灯放入水中,诚心祈祷,任由流水承载着他们的愿望飘向远方。算算日子,今夜正是三月三。

蔺晨要放,萧景琰也不拦着,只推说自己的愿望怕一盏小小的河灯承担不了,叫他自己去玩。“那多买几盏就是了?”蔺晨伸手要钱,一会之后,气喘吁吁的跑回来,也不知手里怎么拿的下那么多河灯的。

“太后一个、庭生一个、小殊一个、祁王一个、死去的赤焰将士一个、活着的赤焰遗属一个、天下万民一个、还有一个你自己的。”蔺晨一边数着,一边把搂在怀里的灯分给萧景琰:“这下够了吧?”

萧景琰原是不要,又不忍拒了这份好意,默默接过来。听他分的那么仔细,鬼使神差来了一句:“还要你一个。”他是一语双关,蔺晨却像是没听懂,抱着灯躲了一躲。“我就剩两个了,你也太贪心了。”尽管这样说着,还是不情不愿的递了一盏给他:“我还漏了谁啊”。

萧景琰笑而不答。

蔺晨写好了先去放了,回来看见萧景琰还在琢磨,蹲下身来问:“这是给谁的啊,我帮你写啊?”说着就动手去撩其他写好的。萧景琰伸手打开他,递给他一盏灯说“我的交个你了”,手里还拿着的一盏则是要写给蔺晨的。

他伸长脖子去看,蔺晨想也没想,提笔就写下“福祚绵长”四个字,撞见他偷看,紧紧张张的捂住纸。“哎呀,看见就不灵了。”

萧景琰笑一笑,提起笔,粉色的彩条上留下四个字——

“若有来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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